陕北的冬天出奇的冷,虽有厚厚的棉衣,但对我来说那依然是一个手脚都有可能生冻疮的季节,所以从小特别厌恶冬天,巴不得一年到头都是炎热的夏天。但唯独对于冬至这一天,我却又有特别的好感,因为每每到了这一天都有好吃的饺子。


冬至这天是吃饺子的日子,民间习俗说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,其实吃饺子跟冻耳朵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,顶多是因为饺子跟耳朵形状相似,而冬至是“数九”的第一天,之后天气开始进入一年中的严寒时期,提醒人们要注意保暖,这就是我对这个习俗的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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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,陕北的饺子永远都是萝卜大肉的陷。包饺子的手艺一代代传了下来,母亲不仅得到了外婆擀皮、剁陷的真传,更是胜于外婆,她包的饺子总是有着不同的味道,出奇的好吃。母亲总是告诫我和弟弟,冬至这一天吃了饺子不会冻掉耳朵。为了保护耳朵,我和弟弟总能争先恐后的大口吃饺子,十个、二十个……简直像是一只只饿狼一样。

后来,离开了家,也听说哪里有好吃的饺子,慕名前去,人潮涌动,味道确实不错,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吃了几次就再也没有去过。甚至,我没有记住店家的名字。

每年冬至,亲朋们争相喊着吃顿美味新鲜的杀猪菜,肥而不腻,确实是不错的选择。但古板的我总是认为,冬至要有饺子才叫过冬。

再后来,工作越来越辛苦,每个月回家就变成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。吃腻了外面的大鱼大肉,我总是央求母亲准备点清淡的饭菜,但饭桌上总少不了热气腾腾的饺子。在我看来,吃一顿饺子是一件很劳苦的事情:母亲起个大早,剁陷、擀皮、包饺子……忙活了一早上,水饺饺子培训却也包不了多少。母亲身体每况愈下,我很惭愧自己在厨艺方面没有一丁点的造诣,不能帮助母亲下厨房,但我也会抢着分担些其他的家务活。

今年的冬至,虽已没有年少时那样厌恶冬天,没有了年少时的冻疮,却还是那般喜欢吃母亲包的饺子。因为,冬至的饺子不仅是一份饺子,更是母亲对儿子那份永远也割不断的关怀和儿子对家乡的思念。

前一天晚上就做好馅儿放冰箱,等第二天中午下班回来包饺子。第二天早上上班前,妻说:“我今天上午在单位要处理一个业务,你中午要回得早,先和了面醒着,等我回来给咱包”。双职工家庭,做饭的事我是不怯的。为了赶时间,多年来我们家是谁下班回的早谁做饭。自已做自己吃,没个好赖。结婚前我也不会做饭,组建了家庭,不得不自食其力,几十年下来,烧莱做饭也像模像样,连妻都承认,我烧莱比她烧的好,她说大概是因为男人做饭放调料比女人敢放,火候也掌握得比女人好。然而,在我的周围有许多家庭男人不会做饭,大概这是一种历史传统使然。男主外,女主内,分工明确,成为人们的一种观念。平时男人们要说起谁谁回家还做饭,大家都会耻笑他,笑他没出息,伺候老婆,是个怕老婆的主儿。